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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個跑馬拉松的朋友問我:“聽說村上春樹今年肯定獲獎,你認為他會獲獎嗎?”另一個偽哲學家替我回答:“村上春樹不可能獲獎,他太暢銷了,今年的獎應該頒給米蘭·昆德拉。”然后轉過頭問我:“你說是吧?” 他們同問:你認為誰會獲獎?我說,我大概能猜出他們今年不會把獎頒給誰,但我猜不出他們今年會把獎頒給誰。事實證明我是明智的,我肯定猜不出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者,因為我對他一無所知。 在官方消息中,新華社這樣報道:新華社斯德哥爾摩10月7日電(記者和苗)瑞典文學院7日宣布,將2021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作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爾納。 諾貝爾獎網站簡要介紹了獲獎者:古爾納生于1948年,在印度洋的桑給巴爾島長大,但在上世紀60年代末以難民身份前往英國。他目前已出版十部小說和一些短篇小說,難民議題貫穿其中。公開資料顯示,古爾納最著名的小說是1994年的《天堂》,該書曾同時入圍布克獎短名單和惠特貝瑞圖書獎(現為科斯塔圖書獎)名單。其后,他的作品還曾兩度入圍布克獎長名單。 查我收集的諾貝爾文學獎相關資料可知,這位新得主是自1986 年沃勒·索因卡獲獎以來,第二位獲獎的非洲黑人作家。對中文讀者而言,他是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作家,目前還沒有出版單行本中文譯本。網上搜索發現,這位諾獎新得主只有短篇《博西》《囚籠》收錄在譯林出版社2013年版的《非洲短篇小說選集》一書中。 我們先來欣賞一下這兩個短篇小說開頭的段落。《博西》起筆寫道:“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們坐在藤壺密布的碼頭上,兩只腳在空中搖擺著。瑪格麗特公主碼頭籠罩在午后長長的陰影里,我們望著腳下的大海浪花飛濺,變幻出胳膊、腿和亮閃閃的牙齒。我給他講了個很長的故事,連篇的謊言,溫文有禮而不失睿智。我告訴他,有一個人站在海邊撒尿,就這樣尿個不停,仿佛一條看不到頭的舌頭,盤繞在人的體內。在瑪格麗特公主碼頭,我們看著費雷杰像一條鯊魚一樣喝著水。他獲得了聯校比賽冠軍那天,水面泛著波濤,明亮耀眼。1956年的一天,就在這個碼頭,善良的公主雙腳踏上這片卑微的土地。在歡迎儀式上,安放在碼頭另一邊面朝向大海、用水泥加固的四門大炮響了起來…………” 《囚籠》的開頭是這樣的:“有時,哈米德會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已經在這小店里待了很久很久,而且將會在此度過余生。他不再覺得日子難挨,夜深人靜時也沒有再聽到那曾經讓他嚇破膽的竊竊私語聲。現在他知道了,那聲音是從長滿蟲豸的沼澤里傳出來的,正是那些季節性出現的沼澤,把市區和鄉鎮分了開來。小店正處在通往市區的一個主十字路口上,地理位置不錯。每天清晨,第一縷曙光出現,最早的那批工人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時,小店就開門營業了。晚上,一直要等到最后的游蕩者沒精打采地回家才會打烊。他得意地說,當售貨員好,能看到形形色色過路人。店里忙的時候,他腳不著地,一邊和顧客們插科打諢,幫他們從貨架上取下各種商品,一邊為自己的駕輕就熟而沾沾自喜。干得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一只充當錢柜的箱子上休息片刻…………” 兩個開頭信息量都很大,讓我想起馬爾克斯《百年孤獨》的經典開頭。這位用英語寫作的小說家還是英國肯特大學英語系的教授和研究生課程主任,學問很好。他的主要學術興趣是后殖民寫作和與殖民主義相關的話語,是研究諾獎作家拉什迪、奈保爾的后殖民理論專家。 諾貝爾委員會主席安德斯·奧爾森評價說,這位坦桑尼亞作家從他的處女作《出發的記憶》講述了一場失敗的起義,到他最近的“壯麗的”新作《來世》,“從陳規定型的描述中退縮,睜大我們的眼,發現這個世界許多人都不熟悉的文化多元化的東非”。 《來世》講述了伊利亞斯小時候被德國殖民軍隊從他父母那里偷走并在與自己的人民作戰多年后回到自己的村莊的故事,《衛報》將其描述為“一部引人入勝的小說,收集了關閉所有本應被遺忘的人,并拒絕將其刪除”。他要告訴讀者,當殖民主義的后果之一是故意將非洲視角排除在檔案之外時,可以而且應該挽救什么。 就像當年莫言獲獎一樣,相信隨著古爾納獲得諾獎,全世界會有更多讀者認識這位作家的價值,感受他關于獨立與殖民沖突殘酷且詩意的呈現。我們要像索因卡那樣看待獲諾獎的意義:“這不是對我個人的獎賞,而是對非洲大陸集體的嘉獎,是對非洲文化和傳統的承認。” (何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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