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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走夏臨,秋去冬來,四季更迭,周而復始。世界因著季節的輪回,變得多彩多姿,芬芳燦爛。有失公允的是,在春夏秋冬這片江湖,作為“老大哥”的冬常常忍辱負重,受到不待見的際遇要比春和夏秋大得多。要不,他怎么會成為“凋零蕭索”的傷感代名詞?“夫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經也。”春夏秋冬,各有特點,各有使命,缺一不可。我們對于冬的偏見是極其不公平的。 我喜歡“冬山如睡”這個成語。一直以來,似乎有個聲音在冥冥之中告訴我,“冬山如睡”這四個字,不僅僅在向我們勾繪“冬天山林寂靜的景象”,靜若處子的它沒有向外界表達的更大的心聲是,其心中回響著的,仿佛一開口就要打破那滿盈沉寂的話語:莫瞧我看似安然,實則我從沒停止過奮斗。我在鬧中取靜,我在沉默中存儲能量,我在蓄勢待發,我在等待石破天驚、萬箭齊發的春雷炸響之日。 說到冬,我不假思索地會想到一個字:下!如同,提及春,很多人會想到“上”字一樣。“春天里來百花香”,春是生機盎然、蓬勃向上的季節。可是,春的“向上”力量,來源于什么呢?來源于“下”呀,沒有向下的根,何來向上冒的芽、長的枝、開的花、結的果?根,悄然于“下”,埋于黑暗的塵土之中,是不為所見的“冬山如睡”,更是向上,再向上,向著陽光的方向去的生命之本。如同哲人所說,“向下是力量,向上是夢想”。待向下低到塵埃,向上才能錦上添花;待向下根深蒂固,向上才能果實累累;待向下步步踩實,向上才能更好地仰望浩渺星穹。 生活中,我們總喜歡按“先來后到”的順序論資排輩。如若說春是充滿生機的早晨,那么冬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落幕黃昏。但是,處在年歲之末的冬,從不哀怨嘆氣,從不覺得自己“垂垂老矣”。他是智者,他有著“山水一懷抱,俯仰天地間”的悲天憐人的情懷,他在尋找“柳暗花明”“坐看云起”的曙光。網紅教師、復旦大學教授陳果說:“只有向上的成長,才能抵御向下的衰老。”冬,向往朝氣,期待成長,他誓言要以決絕的姿態,破繭成蝶,去迎接春日曙光。 正在為冬點贊,唐詩里的“原上草”徑自款款而來。這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勇士,生命的姿態總是如此悲壯。在我土生土長的閩西北老家就有一種類似原上草的葦草,無論春季夏季還是秋季都郁郁蔥蔥,一到冬日遇霜就走向枯黃,生命殆盡。別以為這就是懦弱,實則是其在修整身心,蓄積“來日再戰”的能量。此時此刻,其莖葉的成長已經停止,但根部卻在幾近瘋狂地旺長,毫無選擇,沒有退路,必須一鼓作氣地與時間賽跑。因為,當地有一種叫土豚的竹鼠,常年生活在地下,特別喜歡吃這葦草的根,食量大得驚人。如果其根系少了一點向下生長的精氣神,沒有四通八達地長呀長,定然要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就憑著這一股子向下再向下的韌勁,它贏得了向上的機會。待冬日一過,春風和煦,葦草破土而出,不到一個月就長到了兩三米高。 “上”是一種生命的姿態,“下”又何嘗不是?“上”與“下”,如同“冬”與“春”,相依相伴,難舍難分:“上”是“面子”,“下”是“里子”,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堅不可摧的基石,樓蓋得再高也只是“海市蜃樓”一幢,風吹便散。 讓我們再次把目光移向非洲的草原吧。那里有一種叫尖毛草的植物,鶴立雞群般,比草原上的其它草類植物要高得很多。可是,當地牧民說,這草在雨季還沒來臨的六七個月時間里,卻是草原上最矮的草,只有三四厘米高,成天弱不禁風,奄奄一息的。但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草,此時的你切莫被面上的所見迷惑,這尖毛草可是個“能經天磨的真漢子”,它一刻也沒有停歇成長的步伐。在沒有雨水滋養的日子里,它的根系在地下茁壯成長。經過六七個月時間的努力,它的根已扎向地下28米多深!待雨季來臨,其“翅膀已經長硬”。也因為有了這足夠的“資本”,不到一周時間,這尖毛草就從草原上脫穎而出,飆到了一兩米高。 “下”是冬季的蟄伏,是萬紫千紅的春日前奏曲。如若要讓冬找個代言人的話,我想,草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其代言的內容呢也只有這一個字:下!駐足冬日之“下”的此時此刻,我想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是:給自己多加加油,多鼓鼓勁。真的,應該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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