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 母親草

天下之大，萬物有情。每當春天降臨大地時，就有種蓬勃生長的小草應節而生。它有個奇特的名字————益母草。它就是專為女性而生長的。普天之下美麗善良而辛勞的母親們，因此有了一種蔭庇她們的草本植物。

中國文字給植物起名，很多都非常形象。從益母草之名就可知道，它是對母親有益的小草，又名：茺蔚、坤草、九重樓、云母草、紅花艾等，它的長相和艾草相似，又常常和艾草一起生長，不熟悉的人，是會把它們當成同一種野草的。它作為草藥，最早見于《本草綱目》：“此草及子皆蕪盛密蔚，故名蕪蔚。其功宜于婦人及明目益精，故有益母，益明之稱。”而《神農本草經》也把它列為上品。《本草正》說：“益母草，性滑而利，善調女人胎產諸證.故有益母之號。”古人尋草識藥的智慧，在益母草上體現得十分鮮明。

在農村的田頭地角，到處都適合益母草生長。不要特別的氣候，也無需優質的土壤，在春天的陽光下，在溫暖濕潤的地方，它就能自由自在地蓬勃生長。苗條挺拔的綠色小莖扶搖而上，盈尺有余;酷似艾草的葉子迎風輕搖，青綠鮮嫩;而連串的淡紫色小花朵兒，則層層疊疊沿細長的桿莖排成一串，很是惹眼。菜地、池塘邊上都是它紫色的身影;山野和荒坡也到處可找到它們的蹤跡。

鄉村百姓沒有不識益母草的。清明節前后的益母草長勢最旺，人們也常常會在這時候采摘新鮮的益母草當菜吃。可炒菜也可做湯，清香嫩滑，非常好吃。我很小就識得益母草。小時候，常跟母親去菜地里勞作。回家的路上，常常見母親不時彎下腰，采幾把碧綠的益母草，回家煮一大盆菜湯，湯里面如果再打入幾個雞蛋，那味道就更好了。我家還常吃益母草粥。母親去野地里采摘新鮮的葉子，洗凈切碎，加入大米粥中，加點姜末、紅糖，雞蛋，即成暖熱補身的益母草粥。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在來例假時，常常喝益母草雞蛋湯來治肚子疼。坐月子的婦女，更是少不了用新鮮或干燥的益母草來調理身體。益母草一時半會用不完，人們就將它在陽光下曬干，細心存儲起來，一年四季都可食用。

采割益母草最好的時間是農歷5月5日，小暑或6六月6日。也就是在它花開正艷時，連花帶葉帶根一起割下，切成小節，然后曬干，供四季使用。這個時候的益母草得陽光雨露之精華，是最美麗，也是藥效最好的時節。

到了10月，野地里的益母草如若沒有被采摘，益母草的種子就會隨風飄落，擇春而發。而花枝卻依然直直地挺立著，一點也沒有倒伏的跡象。我們都知道，益母草是很有耐性的植物，一旦熬過冬天，她的種子一定會頑強地在春風中發芽，再次鋪天蓋地地搶占鄉村的春耕季節。

一株遍布鄉間的植物，因與母親這個詞產生了緊密關聯，便顯示出了她特有的美好溫暖的一面。益母草，也就此扎在了許多游子的心中，不時地探出她修長碧綠的身子，召喚人們內心的的柔軟與溫和。

(梁德榮 作者單位：廣東佛山市三水區人民檢察院)